戶頭曾只剩35美元、罹憂鬱症...29歲當上紐約視覺藝術學院講師!一個屏東女孩的奮鬥故事
她出身屏東鄉下的單親家庭,外表瘦弱、聲音纖細,但她的身體裡卻住著一個不循常規、風格強烈的設計精靈。從4歲時她第一次拿到畫筆,在白色的圖畫紙上塗鴉開始,她就注定展開一場追尋夢想的旅程。
她無畏外在環境的不平等和別人的嘲諷,終於爭取到赴紐約留學的機會。她不怕現實無情,只怕自己不夠努力,即使曾經窮到戶頭裡只剩下35美元,必須靠瘋狂打工、接案、申請獎學金才得以度日,支撐她的,是一股永不認輸的骨氣!
她也曾經失眠長達6年,甚至罹患憂鬱症,夜夜孤獨地崩潰痛哭。面對低潮,她用跑步找回了接受脆弱的勇氣,從操場一圈開始,一路跑向世界六大馬拉松之一的芝加哥馬拉松。
跑過曲折的漫漫長路,如今的她是贏得各項國際設計大獎的設計師、紐約視覺藝術學院講師,以及知名線上遊戲「英雄聯盟」的幕後功臣,她要用她的故事告訴你:每個平凡的靈魂,都有不凡的力量!
出國之後,不僅沒有歸屬感,還必須承受無止無盡的焦慮蔓延,生怕繳不出學費、付不起飯錢。或許,我們都擁有一對被遺忘的翅膀,往往跳下懸崖後,才能在絕境的風中,找到自己從未發現的力量。
望月思鄉的異鄉人
夏天的日落灑在曼哈頓的島上,把每一棟建築鍍上了金箔光輝,底下的每一個人,都懷抱著自己的理想,在「大蘋果」中耕耘屬於自己的夢。我隻身拖著一只皮箱抵達甘迺迪國際機場,無人接機,提著行李,獨自在陌生的環境找尋方向。
紐約是象徵文化大熔爐最貼切的國際都會之一。路上有穿著非洲傳統服飾的婦女、地鐵上伊斯蘭留學生一身罩袍坐在旁邊、猶太人頭頂著小圓帽穿梭在辦公室裡……這些人跟我一樣,努力在這個大城市裡求生存。在絢麗的城市裡,不論身分是什麼、年薪有多少,人們同樣呼吸著街上滲出的餿水味跟地鐵新鮮的尿騷味,搭上永不準時的班車,被困在沒有訊號的地底下,不幸剛好遇上沒有冷氣的話,更是燠熱難耐。這才是百分之百的紐約日常生活。
這些從身邊經過的男男女女,多數大有來頭:像是某個新創公司的CEO、國際間搶著簽約的知名作家,或是百老匯的傳奇表演者等,他們身上散發著炙熱的生命強度,在平凡簡陋的空間中堅持自己的夢想。或許,使這座城市充滿生氣、閃閃發光的,不是光芒萬丈的豔陽,而是來自市井小民為了生活努力奮鬥的眼神,散發著一股熊熊不可滅的鬥志。
距離台灣1萬2千公里遠的國度裡,我完全沒有認識的人,一個人的生活默默進行著。在完全沒有預算買棉被的情況下,只能夠在狹小的宿舍裡蓋著外套瑟縮而睡、吃著路邊餐車5塊錢的印度雞肉飯,甚至在大都會博物館裡被變態吃豆腐親脖子,還被路邊假裝是流浪漢的精神病患糾纏詐財……縱使眼神惶恐,但是內心充滿堅定。
所有離鄉背井的遊子,或是從世界各地來紐約追夢的旅人,都會在思念故鄉的夜晚,把所有情緒延伸到寂寥的遠方,掛上屬於鄉愁的月。不論身處何方,我看著它,這座城市也看著它,我們看的永遠是同一個月亮,這座月亮叫故鄉。
你能忍受多少孤獨寂寞?
圖/江孟芝提供
身為一個外來者,無論再怎麼融入西方文化、講的英文再怎麼流利,終究是一個沒有歸屬感的暫時寄物櫃,把行囊託付在這裡,總有一天會離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努力追求的時候,寂寞會如影隨形,但忙碌是孤獨的止痛劑,讓我暫時忘卻追求夢想的副作用。正因為脫離舒適圈,這股短暫的陣痛反而可以忍受,在獨立的同時更能珍惜微小的關心跟遠方的溫暖。
唸大學時,有一個教授曾經說:「國外最煎熬的,就是寂寞。」那時候的我聽得懵懵懂懂,心想出國不是應該很快樂嗎?為什麼會寂寞?
如今我身在美國,處在5坪不到的狹小宿舍,每天一個人生活著。這個套房很老舊,有一扇極小的窗戶、陳年的木頭書桌、隨時隨地掉漆的牆,跟不穩定常常斷線的網路,房間裡充斥著外面街頭車水馬龍的聲音,夾雜著紐約客忙碌的腳步聲,與我從早到晚響不停的鍵盤聲共譜圓舞曲。
我是一個很喜歡與自己獨處的人:喜歡一個人扛著物美價廉的二手家具回家,花不到200美金就搞定一切生活所需;喜歡自己組裝家具、裝修水電,當電腦主機壞了,也能當一個拆解電路、重新換零件的女漢子;喜歡蹲在地板上用電鍋煮粥,一鍋大雜燴可以吃一週,省下不少伙食費;喜歡第一次看到下雪時,衝出去淋雪的興奮感,冷凍在異地生活的孤獨感……我終於懂了當初教授在課堂上說的那句話,背後有多沉重。
寂寞的時候,上臉書看看遠方的朋友的動態;鬱悶的時候,播放Youtube影片,捧腹大笑一番;想到家人的時候,難掩壓力地放聲大哭……地球另一端的個人空間,有它的精采,也有無奈,這個隱密的場所乘載了我所有變化無常的情緒、五味雜陳的心思。脫離舒適圈的艱辛,唯有親身走過一回才知道,浪跡天涯的皮箱裡,裝的是追夢的靈魂與不得不撐下去的骨氣。
生存是唯一的選擇
曾經有一句話:「有選擇的叫生活,沒有選擇的是生存。」
生存是我第一年到紐約的唯一念頭。剛到紐約的我,身上只帶著工作存下來的一點錢,不到3千美金,卻要過接下來的2年,常常不知道下一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