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該放「空污假」！空氣太髒會害老人失智、小孩變笨
上星期，來自中國的「霾害」（懸浮微粒的空氣汙染）讓台港兩地陷入驚慌，立委表示應該要實施空污假。人們透過媒體知道，稱為PM2.5的「細懸浮微粒」只有頭髮寬度的1/30，可直接穿透肺泡，會讓致癌率增加，也會帶來支氣管炎與氣喘。多數人不知道的是，空氣汙染還會嚴重影響小孩的大腦發展。
PM2.5可怕之處，在於它會直接從鼻孔內的嗅神經鑽進去，進入大腦神經系統裡面，改變大腦的結構。有個知名的老鼠實驗，讓老鼠生活在模擬墨西哥、北京等汙染大城的空污環境，每天八小時、每星期五天暴露在高量的懸浮微粒裡。
十個月後，實驗組的老鼠，學習一樣新技巧的時間，明顯比正常老鼠還要長，而且犯錯率大幅增加。實驗鼠的憂鬱症狀也增加了，對於游泳測試常出現索性放棄的反應，舔糖水的次數減少。
更令人驚訝的是，解剖這些老鼠的大腦，除了預期中的發炎反應增加、類似失智症的神經變化增加，研究者發現，老鼠的「海馬迴」(hippocampus)上的「軸突」的神經連結(dendritic spine)減少、神經系統的連結性與複雜度降低。這會傷害老鼠的記憶力與空間學習能力。
工業污染、交通污染、發電廠、石化廠都會帶來PM2.5，這是台灣原本就有的問題，但因為接近霾害更嚴重的中國大陸，讓這問題更加吸引社會大眾的關注。PM2.5會帶來心血管系統、呼吸系統的疾病，縮短壽命，這已是醫學上的定論。一些研究更證實，暴露在空氣污染會讓大腦出現更多失智症的特徵，交通廢氣會讓老人的認知功能提前老化。
不過，最令人擔憂的，還是幼童在大腦發展的關鍵期，因為長期接觸PM2.5導致一輩子的遺憾。殘酷的是，母親懷孕時暴露在PM2.5，也會讓小孩出現後的注意力變差、憂鬱、焦慮症狀增加。許多災害可以躲避，但空氣汙染很難閃躲。
美國密西根州的一項研究顯示，在污染嚴重區的公立小學，即使控制了多項變數，這些小學生的缺課率就是比較高（表示身體狀況較差），通過學力測驗的比例也較低。對小學生的腦部做核磁共振檢查，會發現空污區小孩的前額葉有更多發炎反應與受損的腦組織。
先進的研究證實，細微的PM2.5會進入細胞核，造成「甲基化」(methylation)增加，影響DNA的表現。而這些「表觀基因」的變化(epigenetic change)，對脆弱、還在發展的兒童大腦，會帶來多大的影響？甚至會不會在關鍵期影響精母細胞、卵母細胞的成形？對我們來說，還有許多未知的疑惑與恐懼。
就算霾害嚴重時不出門，台灣人也無法逃避長期暴露在空氣污染底下的傷害。我們自己能做的似乎有限，除了把空污指數列入購屋、置產考量外，也只能期待所有已開發與開發中國家都一起來重視這問題了。
（本文多數資料引用自 Monitor on Psychology）
精神科醫師，執業於高雄快樂心靈診所與喜洋洋心靈診所。小說「好男好女」曾獲選爾雅版1995年年度小說選。曾任卓越新聞獎、金鐘獎、華人部落格大賽等評審。目前寫作偏向大腦科學的二手傳播，以及長篇小說「台北淪亡記」的籌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