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是好友,人後滾床單...炮友,有扶正的一天嗎?這個酒保的答案值得女人省思
有性無愛
我有時候會想,有一些男人最後會和很年輕的女生結婚,倒也不是因為貪圖青春美色,而就只是好幾年下來,和自己年紀相近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等不下去了,和另一個人走入了婚姻。
每一次坐在他的床沿穿好衣服,要他不要送她了以後,她站在路口等計程車,都會獃獃地想著:「做愛,就會做出愛來嗎?」
她無疑是喜歡他的,他有她不敢想像的一切:他長得好好看,剛剛好的膚色和剛剛好的線條;不說話的時候,眼睛和嘴巴也像有話要說。可是他又從來不以為意,對所有人都細心溫柔。第一次找她出去的時候,她坐在他的車上緊張著拚命說笑話,他呵呵笑著轉著方向盤;忽然緊張地踩了煞車,原來是前面有一隻流浪的米格魯。「我們去便利商店吧?」他抱起了那隻狗,「你走丟了嗎?你從哪裡來的啊?」他們一起開了一個狗罐頭。
她覺得他們好像可以相愛。
後來的他更溫柔。打電話找不到她的時候,他不會一通接著一通地打;等著她忙完以後回撥,他會說:「嘿⋯⋯」然後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海邊。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任何時候都是夏天。她不會游泳,就是坐在沙灘上看他抱著浪板往海裡面衝,不時回過頭對她笑。她蜷起了雙腿抱著膝蓋看他,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兩個人輪流在衝浪店的浴室沖洗,她穿好了T恤和短褲,走著走去停車場。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然後低身彎下腰,替她綁好鞋帶。「好了,這樣就不會跌倒了。」
她愛上他了。
他第一次拉起她的手過馬路,小跑步的姿態。第一次親吻她,解開她的扣子像是解除她的警報。第一次撫摸她,像是沿著海岸沿線要畫出地圖。第一次進入她,在她的身後抱緊了她不放。完事了以後,他親吻她的額頭,拉來了一床棉被:「不要著涼。」
她忽然想起好久以前聽過的一首歌:「如果你沒在我頭上輕輕一吻,我也不會哭得像個小女生。」「我想我們都是好人,可惜只有做朋友的緣分。」
是啊,他想要做朋友。他喜歡她,他看到她來的時候會眼睛一亮。他在她過敏的時候買來成藥,不得罪任何人地擋下要灌她的酒。「我喝就好。」他在每一個飛離和抵達的機場都會寄明信片給她,在候機室用手機自拍。他還會說,說他在床上找到了好多水鑽,「是妳的貼鑽還是施華洛士奇的耳環?」他收好了,她要來拿啊。
可是他沒有喜歡她到不能失去她。他沒有要她不要走。他說:「我還沒準備好。」「我很喜歡妳,『這個朋友』。」「傻女孩。」
於是他們在人前是朋友。一群人去餐廳吃飯,他還沒到的時候,她不會替他留身邊的座位。散場的時候,他問著有誰要搭他的便車,她總是最後一個舉手。他的生日快到了,她買好了禮物寫好了卡片,就是沒在臉書上留言祝他快樂。她想著她好盡責啊,盡朋友的本分。還有誰比她聽話呢?他們是一起睡覺的朋友、不會過夜的性伴侶、不說「以後」的情人。她不是沒有想過,還能騙他多久?還能裝自己不在意多久?她根本不是玩得起的那塊料,或者是說,她玩不起自己。大庭廣眾的時候,她總是在受傷:看著其他女生對他撒嬌,聽著不知情的女性友人說他怎麼還單身呢?怎麼可能呢?然後要跟他自拍並且在臉書上標注他。
他就是苦笑著看著她,越過了一片人海汪洋。她刻意坐在遠方,沒有人會以為他們要好。遞給他良好的微笑,遞給他其實她也可以對人談笑。在他被拉住的時候,她走到了吧台叫車買單。等車的時候,她叫住那個年輕的調酒師問他:「可以要一個人的身體然後不要她的心嗎?」
「可以啊,只要確定自己不可能會喜歡對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