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個「隱形照護」的血淚告白

蠟燭兩頭燒5年後 我得了憂鬱症……

撰文者: 萬年生2015-01-20

二百二十萬人,這是冰冷的數字,但當中的每個人,都曾經歷過工作與親情的兩難拉扯。選擇哪一端,心中都有虧欠。

當我們尋找這些人的面孔,發現他們就在四周;他們雖有年齡、性別、職位、收入的差異,但當他們說出自己的故事時,每一位都閃著淚光。

以下受訪者雖願意分享經驗,卻因考量親族壓力、主管眼光,不願真實姓名與工作單位在媒體上曝光。

不願曝光,也反映出上班族面對這兩難的抉擇時,傾向自我壓抑;檯面下的問題,比企業所能掌握的嚴重許多。以下是他們第一人稱告白:

上櫃公司前高階主管:
我要照顧父母,才開始學時間管理

黃先生,現年五十歲,已婚,父母生病時,任職科技公司歐洲業務主管兼發言人,後辭職開個人工作室:

三十五歲時,我在上櫃科技公司上班,當時年薪破百萬、待遇非常好,媽媽卻罹患大腸癌第三期,切除七公斤腫瘤,開始化療。

某天早上十點多,媽媽第四次化療時,我姊打給我說:「老弟,我沒辦法,媽說她不做化療了,太痛苦,寧願死也不化療,」我只好跟老闆請假趕到醫院。

同年年底,一個星期六,我要回家時,看到姊姊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她說爸在電台主持節目時突然倒下,她現在要衝去台大醫院。

當時,我剛從蘇格蘭出差回來,沒簽到一億二千萬元訂單,很沮喪。儘管心裡覺得不妙,還是上樓繼續喝酒、吃花生。喝完酒,我知道已無路可逃,下樓,坐計程車到台大急診室。

到急診室時,我爸西裝已被剪開,腦幹出血、意識不清楚,從此成了植物人。爸爸過去脾氣暴躁,我的脾氣也非常壞;練身體是為了打架,父子從小關係緊張,視如仇寇。一講話,不用三、五分鐘就翻臉,後來我照顧他直到他過世,整整十年五個月零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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