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是傳說中的下蠱嗎？20歲的他到泰國旅遊時，不小心●●，回來就瘋了

「他很乖、很善良的，突然變成這樣，我好心疼哪！」診間裡的母親嚶嚶地哭了起來，而旁邊的年輕男子，神情恍惚著。

二十出頭，青春正盛，他剛謀了個正職，收入穩定，前途光明。年假時，友人們吆喝著結伴出國，因為大家的手頭都還不很寬裕，於是選了便宜又好玩的泰國行。沒想到回家之後，他拿著平板電腦在房間裡整理旅遊照片時，突然叫道：「有女鬼！」母親聽到之後趕忙過去查看，只見他歇斯底里地哭叫著，躲在床板底下。

母親當場嚇壞了，趕緊把家人都叫回來。家人愈想拉他出來，他愈死命地往裡面鑽，糾纏好久，方才把他拖出來送醫。然而，一路上他的眼神呆滯，像被附身了一樣，喃喃自語、驚恐、發抖，彷彿睜著眼在做噩夢，對於外界毫無反應。

這真是災難……以往那個斯文有禮、開朗健談、靈活又體貼的他，就這麼消失了。一次出遊之後，就變成這樣？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東南亞盛行的「下蠱」？還是年輕人愛玩誤闖禁地，中了邪？不然，怎麼能瞬間「發病」啊？沒有徵兆，沒有潛伏期，突然間好好的一個人，就瘋成這個樣子？

即使身為精神科醫師，我也沒有「神通」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只能先當成「急性精神病」，開點抗精神病藥物治治看。

「啊，醫生，他好多了。不過，他稍微好一點，就不肯吃藥了。」母親拿著剩下的藥片回診，頗為愁苦。

「急性精神病」雖然來的快，也常去得快。但是，如果症狀才稍微緩解就停藥，斬草未除根，是很有可能復發的。為了鞏固療效，我只好用手寫處方箋給他的母親，由她去藥局自費購買藥水，加在他的飲食之中，維持藥物治療。隔了一陣子，他的症狀都沒了，開始回去上班。母親前來道謝，慶幸著此次能夠有驚無險地度過劫難。

誰知，禍福無門，唯人自招。

僅過月餘，他的母親又來了，眼眶發紅，說他的症狀又復發了，把工作辭了，整天窩在家裡，晚上不睡覺，對著牆壁敲敲打打，鬼吼鬼叫…

「敲牆壁？是不是說隔壁有人吵，他要反擊回去？」我問。

「醫生，妳怎麼知道？他的確是這樣說的！」

「他是不是聽到有人在講他，他很受不了，才罵回去？ 他是不是在家裡翻來翻去，想找竊聽器或是監視器？ 甚至，洗澡不開燈？或是，把房間的窗簾拉起來，不見天日？」

從他母親的表情，我猜八九不離十，料中的差不多了。上次看到女鬼是「視幻覺」加上嚴重的「被害感」，這次則是出現聽到鄰居議論他的「聽幻覺」，以及「被監視妄想」、「被害妄想」，他被精神症狀弄到脫離現實，已經無法工作了。這次的症狀不輸上一次，而且發作間隔如此之短，著實令人擔心。

精神科最大的問題，往往是病患沒有「病識感」，無法體認到是自己生病了，怎可能願意吃藥？ 還有，醫師開藥需要親自診視病患，沒有病識感的人，怎麼可能來看病？！

「醫生，我知道怎麼做了。他不吃藥會愈來愈糟，我不想放棄他。」母親擦乾了眼淚，推開診間的門離開。

沒多久，他的母親又回來了，帶著苦笑，從手提袋中拿出一小片透明膠帶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我湊上去看，膠帶黏著些許白色粉末，這就是…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