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一個對話、留下一種可能,器捐志工在任務中找到生命的答案

器捐及病主中心的志工分享道,他們抱持分享的心態,不求每個人都能駐足聆聽或簽下同意書,而是希望每次對話都能在對方心中留下一個可能。

器捐及病主中心的志工分享道,他們抱持分享的心態,不求每個人都能駐足聆聽或簽下同意書,而是希望每次對話都能在對方心中留下一個可能。

植愛植愛 撰文者: 植愛2024-07-04

在鬼門關走過一趟的簡吉甫和為了深入醫學系專業的葉明潔先後加入器捐及病主中心的志工行列,他們抱持分享的心態,不求每個人都能駐足聆聽或簽下同意書,而是希望每次對話都能在對方心中留下一個可能。

「佛家說,人的一生全部都是用借的,除了這一身臭皮囊或許可以自主,沒有任何東西能永遠屬於你。如果我自己沒有辦法用的器官能讓更多家庭獲得安穩,那該有多好啊!」

被拒絕很自然,重點是在他腦裡留下一個影子

年近七旬,簡吉甫仍精神抖擻地分享多姿多彩的志工經歷,器捐及病主中心志工的紅色識別證在他白襯衫上顯得特別醒目,彷彿是一顆小小心臟,為認同的任務熱血搏動著。他摀著胸口說,16年前因胸悶在醫院找急診時,碰巧向日後的主治醫師問路,幸虧該醫師機警,安排他立刻做心導管手術,才挽回寶貴性命。為答謝命運與社會,他展開多領域志工人生。

「當志工一定要有雞婆的個性,更需要主動提供協助,而不是被動地等需要的人開口求助。」簡吉甫曾經發器捐傳單給一位先生,卻馬上被太太退回,他笑著說被拒絕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大家都避諱談死亡。「更重要的是溝通,讓對方在腦中留下一個影子,等到時機成熟,對方就會慢慢反思、下決定。」簽同意書後的第二個挑戰是知會親近親屬,他十分讚賞李奧貝納為器捐及病主中心設計的聲紋卡,讓心願真正被關心的人聽見;也期盼若有機會修法讓醫療人員有更多保障,降低器捐相關糾紛。

年近七旬,簡吉甫仍精神抖擻地分享多姿多彩的志工經歷,他認為器捐的宣導更重要的是溝通,讓對方在腦中留下一個影子,等待時機成熟。

年近七旬,簡吉甫仍精神抖擻地分享多姿多彩的志工經歷,他認為器捐的宣導更重要的是溝通,讓對方在腦中留下一個影子,等待時機成熟。

因有醫護背景家人,簡吉甫結婚後常和太太討論善終話題,並簽下大體與器官捐贈、預立醫療決定、安寧療護等同意書,擔任各項志工宣導活動特別有說服力。生命的無常他早就意識到,小時候,父親描述著親眼看見的二二八事件,當父親經過台北橋時,看見遺體在河裡載浮載沉地漂往淡水河口,他自己也有幾次與死神擦身而過的經驗,包括陪伴母親走過失智、住安養機構的漫長煎熬,簡吉甫有感,既然不知道生命何去何從,他決定把握當下,先做主自己的軀體,並在一次次的志工服務中深化體悟:「我要善終,我一定要善終!」

葉明潔希望持續拉近器捐意願與實際簽署之間的落差,將議題更清楚地闡述給更多人認識。

葉明潔希望持續拉近器捐意願與實際簽署之間的落差,將議題更清楚地闡述給更多人認識。

簽器捐同意書,作為給自己的20歲生日禮物

另一位志工葉明潔的眼睛笑成月牙彎,說自己很幸運,還沒經歷過生離死別,但早在高中時期受青少年自殺新聞影響,意識到死亡並不遙遠,在備考台大醫學系時投入善終研究。目前她正值課業壓力沈重的大四,但加入器捐及病主中心志工團隊的一年來仍盡力走向前線,嘗試在各種志工服務活動中,更清晰地凝視生死。

「我給自己的20歲生日禮物就是簽器官捐贈同意書,那天我還在社群媒體上發了一連串限時動態大肆宣傳器捐,如果大家把器捐的意願拉滿,我就會直接傳器官捐贈同意書給他。」葉明潔表示,就算親友願意幫忙分享問卷、支持她做器捐及病主中心志工,一旦談到自己的死亡,大家好像還是會卡卡的。有次當器捐展覽工作人員,有伯伯憤懣地說:「我老了!器官又不能用了,臨終前我要自己去深山裡自生自滅。」還有7個朋友在她的號召下前往觀展,一位同學回饋,雖然自己沒有要簽,但很認同展覽在呈現議題上的社會意義;學弟則在逛了近一個小時後感同身受地要求進一步瞭解。

真正讀懂器捐相關法規、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且以強烈的行動力支持理念,葉明潔的志工特質讓原先很抗拒的媽媽,後來也願意開啟討論預立醫療諮商門診。在邁向成為專業醫師的路上,她希望持續拉近器捐意願與實際簽署之間的落差,將議題更清楚地闡述給更多人認識。「我最難忘有一次安排器官捐贈者的家屬與受贈者兩兩一組地對話,雖然不是真正配對者,光是坐在一起的畫面就讓我感動得起雞皮疙瘩。能看到受贈者好好地繼續生活,捐贈者家屬應該也更篤定這個決定做對了。」

植愛

器官捐贈登錄中心

財團法人器官捐贈登錄中心由行政院衛生福利部於2002年成立以來,長期致力於提升國人器官捐贈率,包括建置器官移植配對資料庫,推動在健保卡上加註個人器官捐贈意願,並結合器官勸募機構和第一線醫護人員的支持力量,透過關懷、刊物、活動等方式,更多元的加強器官捐贈勸募工作的深度及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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